是的,我在还没读完p10和p11的同时,开了p12的坑
这里摘写若干我认为有价值的原文或者书评
“纯粹之爱”
韩教授全文诉说的“爱欲”的最高形态被称作“纯粹之爱”,在这里他并没有直接做定义,我们则从斯滕伯格的爱情三元素理论开始理解即纯粹之爱需要包括激情、亲密和承诺才能构成“爱”的理性与感性并存。
爱情既包括感性的甜蜜纵容,又有着理性的升华包容;既有着肉欲的激情冲动,还含有灵魂的契合相融。互相保有自主的空间,却也有着舒适的亲密感。相互信任并且互相理解。同时具有着“缘分”,这个缘分既能保证相遇,又能保证不分离。
“爱欲”
它包含在纯粹之爱之中也就是说是一种“爱的原发状态”,一种不完满的“爱”,它是主体在产生对性状的自我意识之后具备的“知性”(Verstand)能力,即能够综合分析判断“情”和“欲”的范畴,将这两个经验表象通过范畴结成的大网捕捉到自我之中形成观念。
“情感”
顾名思义这是爱的经验,是自我与他者之间产生的“情愫”,是“爱欲”被充实的质料。
“性”
这是一种主观的体验,也就是说它是在进行性行为之后的一种“体验”。
这四者之间的关系
纯粹之爱—超验(理性),爱欲(性欲)-先验(知性),情感(激情)-经验(感性),性体验(性满足)-后验(经验)
韩教授开篇便提出了“导致爱情危机的不仅仅是对他者的选择增多,也是他者本身的消亡……伴随着个体的‘自恋‘情节的加深。”这一直接观点,一针见血刺疼了时代的根源,当然我们还要区分“自恋”与“自爱”这对范畴。“自恋(Narzissmus)与自爱(Eigenliebe)不同。自爱的主体以自我为出发点,与他者明确划清界限;自恋的主体界限是模糊的整个世界只是自我的一个倒影。”也就是说自爱的人能够清晰的界定主体与客体(这个客体是具有自由意志的)、自我与他者,并且其认识标准和世界观是多元性的,此时他者对于自我而言是具有“意义”的。而“自恋”的人对于主客体之间没有能动的区分能力,无法认识到他者身上的差异性,在对于时空中的存在只是“自我”的缩影,即他者此时只是自我的强行解释。
在这里我们要明确的是,每个人在追求他者的时候都会或多或少的产出“愿望”,愿望不可避免,但其形式与质料必然存在差异。我们无需担心缺乏信息的“选择自由”会面临着“愿望的终结”,恰恰相反,因为愿望是相对于他者而言的愿望,“被剥夺的否定性滋养着愿望”。信息过多会导致他者无法被“理想化”,信息的缺失恰恰能缔造他者的存在,因为信息是肯定性的,而他者的塑造确是否定性的。“色情片就是通过将视觉信息无限倍地扩大来毁掉人们对情欲的想象的。”这也是为什么一旦接受了大量色情产物后面对真实的性行为时便不会得到健康完整的“性满足”,即齐泽克讨论的“快感”。
受爱欲驱使的灵魂能够创造出具有普遍价值的美的事物和行为。爱欲并非普遍认为的那样与感官和快乐对立。只是因为今天的爱情被世俗化为性爱,爱欲才逐渐远离了它们。”世俗化的爱情不再具备古希腊人所憧憬的美好品质——勇敢、激情,理性。而爱欲与生活甚至是政治息息相关,这也就引导我们来到了第六章的标题——爱欲政治学。缺乏这些品质的爱欲堕落成为了单向度的欲望,也就是对色情的向往。色情升级了自我的自恋倾向,使自我丧失了完成“爱情双人舞”的能力,因为自恋的自我拒绝与他者的融合甚至放弃认识他者。失去了对爱欲的追求,也就引伸联系到在现实生活中失去了创新和革命的源泉。韩炳哲教授在本章的最后说到:“表达出来的爱欲,代表着对其他个体生命形式和社群组织的革命性渴望。是的,它维护着人们对未来的忠诚。”
从书中全文我们能够清晰的看出,从历史传统中就出现定义的“纯粹之爱”正在面临威胁与危机,甚至是濒临“灭绝”的。女性主义哲学家波伏娃在她的著作《第二性》中说过“真正的爱情应该建立在两个自由的人相互承认的基础上。”,顾名思义,成立的条件为“自由”和“相互承认”,也就是同为主体和相互融合。然而这个条件在如今已然很难达成。不仅是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的主流价值观扼杀了对“他者”的承认,资本社会下的景观社会也让爱欲变成了一种单向度的景观,虚假的需要代替了真实的需要,而人们无法辨别,不得不被迫的接受这个“当下的愿望”,甚至失去了抗争和批判的能力,把这一切当做“应有之义”。在最后我们引用一下张世英老先生的“人生四境界”与开篇的四种概念相对应。先生提到第一个也就是最低的境界是“欲求的境界”,在这个境界中人只知道满足个人生存所必须的最低欲望,其与世界的关系属于“主客未分”。第二是“求实的境界”,这种境界则进入了初步的“主—客关系”,人有了自我意识,能够分清自我与他者,寻求对“外物”的进一步理解,对于同为人的他者产生了“同类感”,以及道德意识。以此要进入第三种境界——“道德的境界”,其尚属于主—客关系的结构,但此时自我以对万物一体相通的领悟作为自己精神追求的最高目标,并为止奋斗不已,也就是具备了一种不惧生死的理性的追求精神但身处道德境界的过程中仍然存在着理想和现实之间的距离,所以仍有着主客的区别,也就是否定之否定并没有彻底完成没有达到破立扬弃之后的“融合”与新生。但道德的实现和完成,就是道德的极致,也就是道德境界的结束,便来到了第四种境界——“审美的境界”,这是一种高级别高纬度的“主客融合”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天人合一”的超越结构,它包摄道德却又超越道德人们不再出于道德义务的强制来做某事,不再只是为了“应该”(也就是前文所说的规训社会的代名词)而做某事,而是完全出于一种融合的自然的境界之中。这四种境界分别对应了性满足、情感、爱欲和纯粹之爱。
感觉也基本解释了为什么我对于某些恋人之间流露出的气场感到恶心,而有些则让我平静和享受,这是对于爱的审美在起作用。
看书的时候听的是玛丽亚凯莉的《Without You》和惠特尼休斯顿的《I Have Nothing》。感觉当代真的很难再找到配得上这两首歌的爱情了。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反学校文化与工人阶级的车间文化有很多根本的相似之处——大部分反学校文化成员注定成为工人阶级的一分子。尽管我们必须考虑地区和职业的差异,但工人阶级车间文化的核心是:无论条件多么艰苦,上级指导多么苛刻,人们总是在寻求意义,并为之搭建参照体系。他们运用自己的才能,即使在最受他人控制的活动中也能寻求到乐趣。矛盾的是,他们能从死板的工作经历中活出一种生动的文化,这绝不是对失败的简单反映。在反学校文化中,我们亦能看到这种在令人疏离的环境中立足的根本理念,同时,他们都试图在枯燥的制度下编织出属于自己的兴趣和娱乐。这些文化不只是人类与不快之间层层叠叠的填充物。这些文化自有其逻辑,使用各种技巧、动作和行为,以达到特定目的。
车间文化和反学校文化一样,基于相同的组织性团体。非正式群体奠定了所有其他可能的文化要素。正是这个团体生成并传播着那些与官方权威争夺符号控制和真实空间的策略。这个非正式组织无处不在,并将车间文化与中产阶级工作文化区分开来。
家伙们”也从根本上排斥文凭这个概念。对他们而言,
正如制度界定的那样,“文凭”就是知识权力的爪牙。因为他
们反抗知识,所以他们也必然抵制和怀疑文凭并使其失去信
用。正如其他情况那样,使正式标准失去信用的主要方式是用
非正式的模式“看透这些标准,了解它是如何发挥作用的”。
他们靠经验,至少是听来的经验与正式定义周旋。在一定程度
上,他们真的认为自己懂的更多。不做功课、没有文凭照样能
过活,因为真正有用的是“了解点世界”“脑子清楚”、必要
的时候“撒手”。当然,成人工人阶级世界中,英国车间里盛
行的实用氛围及对理论的不信任都大大强化了他们的这种观
点。这一基本文化资源在学校的分化过程中被磨炼得更为坚
固。
“家伙们”从心底里认为肯定有更简单的方法。文凭对他
们来说似乎是对直接行动的偏离或替换。他们觉得他们总能
“在岗位上”展示必要的能力,而且做一件事总比描述它或在
考试中陈述它容易,或者比正式说明它容易。
在提到主人公的摩托车被修坏时:
P38
当你做某件事的时候,一旦想要求快,就表示你再也不关心它,只想去做别的事。
这个说法用于理解自己为何焦虑实在是太方便了。譬如,如果我急着读完这本书,那大概是因为我确实急着去实验室干活,或者也可能是因为我希望在周末前读完方便周末回家把书带给老爸看看。如果是前者,那么就把该干的事情搞定再来看书,不是因为实验室的事情重要,而是因为机械性的干活(至少目前负责的横向项目确实如此)确实可以以一种事不关己,旁观的,匆忙的态度快速完成,但看这本书显然不能如此。
虽然天气很冷,但不至于这么冷,约翰和思薇娅是怎么度过明尼苏达的寒冬的呢?我纳闷。从这里我们可以发现明显的矛盾,如果他们无法忍受生理上的不适,而同时又无法接受科技的成果,那他们一定得做些让步。他们一方面需要科技,一方面又诅咒它。我相信他们很明白这一点,而这正是他们对整个环境不满的原因。他们并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论点,只是做出直接的反应而已。
现在三个农夫们进城炫耀着他们新捣鼓来的卡车和洗衣机,他们珍惜科技却又是最不需要科技的一群人,失去了科技他们可能日子不好过,但可以活得好好的。而约翰,思薇娅,克里斯和我可能一个礼拜之内就死了。这样诅咒科技是不敬的,但是情况就是如此。
又钻进死胡同了。如果有人不懂心存感激,而当你当面告诉他,那么就等于是在骂他,这样你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
确实是生活中有太多相关实例了。
此前并未读过否定的辩证法或肯定的辩证法相关书籍,故仅从本书中的阐释进行理解。
亲历疫情三年的我们是可以理解什么叫免疫学时代的。对于病毒的否定,带来的是滴水难漏的防控规章制度。而西方可能更多的转型成了肯定的辩证法,对于个人自由,生产发展的肯定,认为我们“能够做到”群体免疫,带来的是提前与病毒共存。不予置评哪者更先进,但确实在我这里反映了两种辩证法的区别。于作者看来新世纪为了进一步解放发展生产力,让人们自我驱动,自我剥削,是更高效的方式,所以会采取肯定的辩证法,告诉人们“你可以做到”,以看似更自由的形式,实现了无死角的剥削。而在这种肯定性中,人们会不自主地驱动自己,在过度的狂热中燃尽自身,即如今的倦怠社会。
在早些年,确实是很少感到书中所言的倦怠的,更多的不过是肉体的疲乏,那时候明确地知道,接下里睡一觉,一切都会重新焕发。
作为很早就习惯于游离于体系外的人,我确实信奉所谓的“人要自个成全自个”(我现在依然),我不想要让我的成功建立在既有的且不甚合理的体系之上,我从小到大所身处最久,影响最大的就是应试升学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会在可支配时间里去寻找很多很多我认为有意思的多的事情。但无论如何我依然是在一个更大的体系中寻找自己的价值,无论是父母的支持,还是同好的一句评价“酷”,都给予了我足够的反馈。但其实再往后,这些反馈就很少再感受到过了。
曾经发过一段微博:
不知何时不会再为自己努力做的任何事情期待外界的反馈,人生的下半程终究是揭开帷幕了。
不会再期盼灯塔,混沌的湍流中,只管把浪花甩在身后。
就好像我真的只需要把握每个当下奋力拼搏,我就真的能超越过去的自己,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可能确实能做到,但关键是做到了然后呢,接着马不停蹄地寻找下一个目标吗?这种迷茫带来的倦怠于我而言是真正的倦怠。
其实再谈人在绩效社会中的异化,个人感觉其实早就脱离了书中所言的肯定性辩证法给人带来的影响了(或者单纯未曾浸润,毕竟是肯定性话语反弹体质)。因为我永远是自成一套体系标准。与其主动投入别的体系(当然啦,除非确实于我而言非常契合),我更希望能够在我自己的体系中创造价值。肯定是我跟我自己说“你可以在这一块做完美”,而不是别人告诉我这一点。如果能做到这样的,确实也不存在自我剥削。如果我在这一阶段创造的价值社会能接受,那便好,如果不能,那于我也无妨。热爱一样东西是活下去的必需品,既然它能让我心怀希望地面对每一天,我便已经很感激了。
再说说书里提到的“以动物性本能处理感官刺激”(可能是差不多意思?)。意思差不多就是人在面对生活中的各类刺激,可能是社交,或者遇到的各种酸甜苦辣,意外之类的,会一一做出反馈,“没有能力抵挡刺激的作用”。可能这在别人眼中,这会是一个非常积极,伶俐,自我敞开,活跃的人。我曾经确实会这么觉得,并且希望我也能像这样做一个积极回应世界的人(这块可能可以用八维的Se劣势解释)。在这方面做出过很多努力,比如养成发微博的习惯(我将其认定为疗程的一部分),比如在博客中形成自己的表达习惯,比如想办法把每一天的日程都安排得不重样,比如更多参与社交或辩论寻找那种即时应答,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说的每一个字眼和深层逻辑或情感上(我真的很少把注意力集中在即时的,他者的事情上,可以解释为什么我玩不好即时协作游戏,moba,csgo之类)。我让自己,无论对方说了什么,无论我是否已经听懂了对方的潜台词,都要即时给出反馈(为此还特意观察内化了很多人的回应方式)。这个要求可以同理推到很多其他事情上。出于这种自我鞭策,我确实逐渐习惯于高频次多冲突的对话(不是吵架),但也确实有很多个时刻感觉,我应该更多默默倾听但却出于表达的惯性没做到。
我感觉很多事情我不真正缺失,“观看的教育”也是,但问题就在于我总是希望成为一个各个功能都足够高没有明显短板的人。从mbti上看来就是从infj->enfj->estp->isfp->infj->entp->infp->?。从指标上来看总是在循环发展各种功能。。。其实到后来也明白了,很多功能就是存在根本性冲突,八面玲珑的性格也不应当被追求。做最自洽最舒服的自己是最重要的。
正好教师节回东校了,之前的历史和政治(班主任)老师都和我说现在东校管的不严了,也很少批评教育了,大部分时候都是鼓励,提供选择机会balabala,她们说但现在的孩子都变得比较内向没有个性,完全不像我们以前那样,越个约束,就越有野性(太贴切了)。我说这就是从否定的辩证法转向为肯定的辩证法呀!她们对视一眼发出惊叹的声音,看我的眼神简直了。。
此书已赠予lbl。
因为10/19有米羔sama的读书会所以准备再复习一下,看了b站上的解析视频。提到了批判的点
再次想起来韩炳哲在书的最后提到的神圣时间,或许这样的读书会于我而言就是这种神圣时间。有些时间是无意义的,可能是为了生产学术价值,可能是为了积累财富价值,在这些时间里,我们都像是“飞转的停滞状态”。飞转是因为价值的产生需要我们的劳动,停滞是因为我们在这种情况下感受不到时间与意义时空的存在。我们需要这样的小聚会,不再让课业或工作或炫耀的需求成为我们拿起一本书的理由。让书成为书,让读完感受到的迷茫或者感动成为这个小聚会的展品,让艺术性回归到生活,如此我们的生活便是神圣的。
尼采:当代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主人(语义上的好)一个奴隶(语义上的坏)。
我是不常驻于这个世界的过客,我是流动的,保持着流动的可能性会让我的心灵更接近自由。
抽象的东西无法解决现实的问题
禅无所谓工作或兴趣,只要某一项任务对于我的情绪有平稳的要求的话,那么可以用禅的心态。
最后的主题/解决的问题:如何过更好的生活?
此书来自糕的@名字待定读书沙龙,虽然刚被拉入未曾互动但能感觉到真的是非常有爱的群体(看到有金主群友赞助黑胶我都惊了…)。就像之前很喜欢辩论队,自由无用且有点攻击性(仅限辩论队)的灵魂因为非功利的原因聚在一起交流想法,美哉。虽然我大概率不属于这块料,文科这块。。(之前亲人知道我写过十几万字博客的时候都惊呆了,第一反应是我写这么多累不累。他们一致认为我这种超符合刻板印象的理工男要想憋这么多字出来是用掉了半条命的)但还是想写就写,也不会觉得假期了不写了就懈怠了还是怎么样,我只知道,想写的时候不写就会憋出内伤,不想写的时候硬挤就会人不人鬼不鬼。文学素养啥的不是很有所谓,有便多写些,没的话便也多写些。
封皮是一个ascii码拼的骷髅。。。
在看这本书的过程中,在不同的发展阶段,代入了不同的角色。
先是勃兰登堡,它这种极客改变世界的研究故事真的很能吸引我,人生在世,当以这种方式改变世界。无论世界是变得更好,还是更坏,留与后人品说,人生也因此是有趣的。读罢他的故事我才知道原来一个格式的背后可以历经如此多的血汗,光阴,阴谋。我原本以为不同格式只是对于数据的不同存储方式,看来是我想简单了,前人在这块的投入绝对不会比当下的人工智能板块少,我有点太把这些格式当作理应如此,理所当然了。
再然后就带入了那些早期互联网的用户们。互联网让一切可以数据化的东西,可以在世界各地风一般无阻碍地传播,这种近乎免费的数据载体让数据本身变成了及其廉价的东西。
之前提到过好几次,作为羽量级hifi发烧友,mp3是我早些年最最最熟知的电脑文件格式。互联网上各种海淘BT链接下载音乐于我而言还是不久的过去。我当时就特别特别不能理解我只是想听一首歌就需要付费这件事情。首先音乐它就存在网上,文件的复制分发并不产生多少花费,我为了能获取网上的这些资源也支付了宽带费用。当时确实是版权和法律意识不足。更朴素的观点是,我为了获得一份本就可以被无限拷贝的数字产品,花了真金白银,这不是傻吗?我可以理解上世纪唱片的繁荣,毕竟那个时代,你想听音乐,你就需要唱片这个音乐数据的载体,没得选。因此就像书里说的,你买唱片,基本上就是买了个唱片包装。这在我看来其实属于捆绑于音乐本身价值之上的强制消费。我也可以理解花几k rmb去听现场,因为音乐的现场传达的就是无可替代,无可复制的音乐体验。
但到了互联网这块,音乐载体本身的成本已经忽略不计了,可以说,一首音乐,一旦出了录音棚,就可以顷刻间拷贝个几百万份发送给需要它的人们。。那么人还会为了什么付费呢?不图音质,不图方便,那就只是为了情怀了吧。我们hifi发烧友确实是一群对音乐很有情怀的人,但很抱歉呐,我们的小钱钱都花在了mp3播放器和耳机上,用的也是比cd解析力更高的DSD音频格式。。。总之唱片应该确实是似了,作为一项娱乐方式的载体,它和磁带,黑胶一样,它有过辉煌,是几代人的青春,但不可避免的,随着科技的进步,它也正在被光速遗忘,人们只会记得它的继任者。
作为音乐的消费者的我们,大抵是舒服了,但于音乐产业呢?
首先的首先,就是我完全不会同情书中出现的唱片出版公司。一家企业,如果因为抱着过去的业务死啃,那会似也是必然的。好吧其实也是因为我本人对于这种专营娱乐的大公司天然不感冒,因为它们给人的感觉就是在帮助我们决定我们的娱乐方式,包括应该听什么音乐,怎么听。。当然这里也包括一些当代的游戏公司,不说是谁好吧。总之我认为,理想的音乐人和受众的关系之间,不应该夹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凌驾于两者之上。。。
诚然数字拷贝的传播是对于音乐人歌曲版权的侵犯,但版权存在的初衷是为了音乐创作者能得到应得的回馈,而不是为了给娱乐巨头输血,也不是为了给音乐的传播制造障碍,我们可以从书中看到,有些创作者在互联网浪潮中通过在线发表歌曲也获得了成功和财富。甚至在版权模糊的互联网上,有些歌大肆采样(当然很不推荐这样。。)其他歌曲也获得了成功。大概确实会有种礼崩乐坏之感,再也回不去了。
音乐制作人的饭碗能保住,这自然是很好的。但在音乐版权日渐消亡后,这些创作者还能保有之前那样的创作热情,获得大笔投资,产出金曲吗?这一点书中并没有提,但就我个人近些年的观感来说,总感觉不容乐观,采样歌,口水歌大行其道,绝对绝对无法和唱片产业鼎盛时代的音乐相提并论。。。正如勃兰登堡那个最终的辩护,如果没有专利法,就不会有他们夜以继日的奋斗,也不会有MP3格式的出现。正是知道前方会有桃源,人们才无悔全心全力付出。但互联网时代这一切的不可知性被放大到了离谱的程度,还有多少人愿意加入这场追梦呢?这是我长久以来迷茫的点
书中还有很多有趣的法律方面的讨论,
比如“法如何责众”,既然起诉社会上90%的人并不现实,那起诉1%的人然后让他们为剩下89%的人承担责任是道德的吗,或者说,这是法律该做的吗?
这本书看的周期拖的挺长的,最后2/3是9/1到徐家汇书院一口气看完的,书中提到的歌有些都很有意思,就是这么一点点在网易云里面搜,听着那时候的歌,一点点把这本书看完了,很有感觉!
感觉还有挺多想说的没说完,往后有新的感想再记在这。
开篇第一段文字
我在这里讲的故事,换做别人可能可以写成一本书。然而,我在这“故事”里不遗余力地活过。倾尽了所有德行,所有仅仅将回忆记录下来。往事断断续续,支离破碎,但我不打算靠虚构事实连通补缀,这种修辞铺陈,会浇灭讲述的热忱,最后一丝意趣也化为乌有。
是的,在日记里撒谎的话,会被记忆之神背弃的吧,我始终抱有这种朴素的认知。
很多时候能够共鸣阿丽莎。她在幼时看见了母亲偷情,看见了欲望的恶,成长时心里的无助彷徨因为没办法舒缓,选择了宗教,最后又因为宗教倡导的无私奉献,让自己具有了神性,无法产生对俗世欲望的追求,想爱又不能爱。
我虽然家庭美满,但并不意味着我未曾受过类似创伤,在高中,我努力表现的像正常人,却常会受到创伤折磨。我恨人与人之间世俗意义的比较,因为我曾经认为我在这方面已经一败涂地。这道宽路于我而言已经被玷污了。于是我只能去追寻窄路。我追寻的窄路与阿丽莎却不相同。高中那会我非常喜欢听轻音乐。可以说,我完全可以接受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游戏,但我无法接受没有轻音乐的生活。有那么几首流行改编的钢琴曲(我当时不知道还有原曲,我还以为钢琴版本就是原曲呢quq),分别是,《Heal the world》, 《We are the world》和《You are not alone》,我印象非常深刻(哪怕当时我根本不去记歌名,轻音乐是这样的)。每当循环到这几首,我都会不厌其烦地享受心底的宁静。哪怕已经听过100遍,500遍,我依然会感觉我心如赤子,往事都离我远去了。有一天,我用家里电脑上的网易云搜这几首歌,想找找有没有这几首歌的hires(发烧友是这样的)版本。我爸当时看我在搜这个,惊讶地问我,你居然会听这个?我当时感到很奇怪,因为我爸几乎从来不会主动和我交流音乐。我当时感觉到他的目光中存在着一种不可言说的神圣。他之后把他仅有的CD随声听给我了,还有Michael的《Dangerous》CD专辑。我和我爸居然在这个地方,获得了跨越时空的共鸣,这是我目前人生中,对于“不约而同”的最佳注解。
我想找的那三首曲子,无一例外,都改编于MJ的流行乐。我当时真的非常非常感动。从此,我便很少听轻音乐了,我开始听MJ。我听到了他对于爱与欲的挣扎,我听到了他对于权贵的抗争,我听到了他对于世人的大爱。那时候的我决心,要做一个像他一样,大爱世人,为人间带来爱的使者。我努力对身边所有人都温柔。我会和尖子生一起讨论数学题,也会和学业不理想的同学谈心,谈论过去,谈论未来。我对大部分人都充满着好奇,我认为他们真的都很可爱啊,但是他们中的很多人都遭受了好多生活中的,学业上的苦痛,我实在是不忍心让他们在我这里再感受到一丁点恶意了。我认为就这么活在世上,世上便多了一点光,就算得上不枉此生了。这是我自己信仰的雏形,几首歌,一位已经过世的歌手,当然还有我一直藏在心里对善的渴望,塑造了这些。
我逐渐感觉到,我虽然在与我心里的神圣靠近,但我却在渐渐远离实在的人。我清楚地感受到,我与我同学之间的友谊似乎与其他同学之间的友谊不一样,没有人和我称兄道弟,没有人会和我开俗俗的笑话,他们不会对着我大笑,也不会大哭。我感觉到痛苦,因为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渴望能给其他人传递温情,但是我们的距离变得太远了。我想起了伊卡洛斯的故事,不要飞得太低,海水会沾湿你的翅膀,也不要飞得太高,阳光会融化你的翅膀。我感觉我确实离太阳太近了。
但没有给我时间去探索信仰的平衡之道,时间来到高三,我来到了上中,陌生且高压的环境,让我缩进了龟壳,我对于MJ更沉迷了。带有这种态度的我,也是没有交到朋友。我感觉正是这段时间,我开始主观地去疏远实在的人了。可能是因为同龄人真的都很厉害,我“神爱世人”的游戏到此为止了(可能是我今天写下这些,这个游戏才算是真的画上了句号)。
上大学后我开始思考别的事情,比如,到底是什么导致了文明的兴荣,导致了无止尽的战争。没有一个人希望文明衰弱,希望战争,死亡的发生,每个人不过是各司其职,做好了各自位子上该做的事情,但事情就是发生了,难以避免。我也没有太深入思考这些问题,因为我感觉我会想极端。于是我想给自己设一套道德行为准则,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能向这套准则靠拢,那么阶层就不会分化,矛盾也不会累计为战争。具体这个准则是什么,我已经记不大明确了。说实话我上面说的这些只是我从回望的视角总结出来的一些事情,可以解释很多时候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会这么想,为什么我会对于某些事情生理性反感。当时的我可能只是循着模糊的感召行事。毕竟我之前也从不记录下些什么东西,还是很难考究的。
总之,我意识到我其实已经在窄门这条路上走了很久了,我已经太久没爱具体的人了。诶,爱过一位,但是我认为爱的也不甚具体,可以说正是有这份感情,才让我在读完《窄门》后有如此多纷乱的思绪吧。
一段比较有感触的片段:
(先生的表达:“和你讲话有什么用?你从来都不听!)
太太: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马歇尔:你这么说,暗含着是你的行为导致了他的感受。我建议你说:“你不高兴,是因为你需要⋯⋯?”这有助于你将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了解他此刻的内心,而避免认为对方会怪罪自己。
太太:那我要怎么说呢?“你不高兴,因为你需要⋯⋯?需要什么呢?”
马歇尔:从你先生的话中去寻找线索——“和你讲话有什么用?你从来都不听”。当他那样说的时候,是因为有什么需要没有得到满足?
太太:(尝试着透过丈夫的表达,同理他的需要)你感到不高兴,是因为你觉得我不理解你吗?
马歇尔:你现在关注的是他的想法而非他的需要。我认为,如果我们选择关注对方的需要,而不是他们对我们的看法,就比较不会认为他们在攻击。不把注意力放在“他不高兴是因为你没听”,而是专注在他想满足的需要上,用“你感到不高兴,是因为你需要⋯⋯”
太太:(再次尝试)你感到不高兴,是因为你需要被听见吗?
马歇尔:这正是我的意思。用这样的方式聆听他,对你来说有什么不同吗?
太太:确实太不同了。我听到的是他的心声,而不是我的过错。
让我想起之前和gxy相处的时候。说实话我确实也很自我,总是认为自己应该对对方的情绪负责,一直都会认为,对方不开心的源头一定是出在我身上,如果我道歉了或者改变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但事实并非如此。首先,对方的情绪出现波动,可能是需求没有被满足造成的,而造成这种匮乏的,很多时候并不是我自己,而是很多客观因素,哪怕确确实实因为是我的原因,我身上也有很多客观无法改变的部分。再者,如果每次对方表达不满,我都陷入自我怀疑和否定,无形中也增加了对方表达不满时的心理压力,长此以往可能会导致对方压抑自己的情绪,而不是妥善表达。
「中国太阳不去火星。」
庄宇迷惑地看着水娃,「那去哪里?木星?」
「也不是木星,去更远的地方。」
「更远?去海王星?去冥王……」庄宇突然顿住,呆呆地盯着水娃看了好一会儿,「天啊,你不会是说……」
水娃坚定地点点头:「是的,中国太阳将飞出太阳系,成为恒星际飞船!」
与庄宇一样,全世界顿时目瞪口呆。
庄车两眼平视前方,机械地点点头:「好吧,就让我们不当你是在开玩笑,你让我大概估算一下……」说着他半闭起双眼开始心算。
「我已经算好了:借助太阳的光压,中国太阳最终将加速到光速的十分之一,考虑到加速所用的时间,大约需四十五年时间到达比邻星。然后再借助比邻星的光压减速,完成对半人马座三星系统的探测后,再向相反的方向加速,再用几十年时间返回太阳系。听起来是个美妙的计划,但实际上只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你又想错了,到达比邻星后中国太阳不减速,以每秒三万多公里的速度掠过它,并借助它的光压再次加速,飞向天狼星。如果有可能,我们还会继续蛙跳,飞向第三颗恒星,第四颗……」
「你到底要干什么?」庄宇失态地大叫起来。
「我们向地球所要求的,只是一套高可靠性但规模较小的生态循环系统。」
出生乡村的水娃,在几十年间便成为了第一位想要实践星际探险的冒险家。一开始我觉得,之所以他能获得如此大的加速度,是因为他不回头,但文中却描写了很多水娃回望地球的情节,他始终对家乡存在眷恋,他并不是总是一往无前的。真正造成他的改变的,可能还是他与空间站上一位工程师的对话。
有一次水娃向站里的一位工程师说出了自己的一个困惑:「人类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就登上了月球,为什么后来反而缩了回来,到现在还没登上火星,甚至连月球也不去了?」
工程师说:「人类是现实的动物,上世纪中叶那些由理想主义和信仰驱动的东西是没有长久生命力的。」
「理想和信仰不好吗?」
「不是说不好,但经济利益更好,如果从那时开始人类就不惜代价,做飞向外太空的赔本买卖,地球现在可能还在贫困之中,你我这样的普通人反而不可能进入太空,虽然只是在近地空间。朋友,别中了霍金的毒,他那套东西一般人玩不了的!」
就像炮膛射出的弹丸,飞得再高也是要掉回地面的。
除非超过第一宇宙速度。
水娃做的就是在这个最好的时代,在这个黄金还未褪去的时刻,通过最奋力的一跃,超出了引力的桎梏,因而,在也不会回到地面了,也会行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如若绽放,便从一而终,一旦选择星辰大海,便只余星辰大海。
我看这本书是抱着,我希望陀子能够帮我剖析我自己,希望他能够指出我内心不曾察觉的阴暗角落。
但说实话感觉有些失望以及作呕,大概是唯一一本“想赶着马上读完以脱离阅读带来的折磨”的书。
本书开篇即表明主人公自己是有病的,是心怀歹毒。但是他所作的剖析更多时候让我感觉像是纯粹为了贬损,好似只有贬损才是唯一客观的剖析。当自夸一些优异特质时,貌似是永远无法抵达自我本质的。
当我在谈论我自己做模组时,其实我是想在“背离世俗的评价标准的倾向(说白了就是反卷)”和“展现自己的专业能力(说白了就是装逼,自我价值的实现)”两者之间找到的平衡。我承认无偿制作分享模组是一件带有“美与崇高”的事情,但是如果它无法达成前面这种平衡,那我就不会选择它。也就是说我并非出于美与崇高(要求人们尊重我)去选择它,我只是在少数可选项中选择了相对更加美与崇高的一项。在这里,自由确实是我的第一性,自由超过了美与崇高,也超过了理性。
其实我感觉我在前面记的一些博客中的自我剖析已经非常接近陀子对于主人公的剖析了,也难怪读来让人窒息。看着这本书里的独白,说实话我感到熟悉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