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概念的比较:否定的辩证法vs肯定的辩证法
此前并未读过否定的辩证法或肯定的辩证法相关书籍,故仅从本书中的阐释进行理解。
亲历疫情三年的我们是可以理解什么叫免疫学时代的。对于病毒的否定,带来的是滴水难漏的防控规章制度。而西方可能更多的转型成了肯定的辩证法,对于个人自由,生产发展的肯定,认为我们“能够做到”群体免疫,带来的是提前与病毒共存。不予置评哪者更先进,但确实在我这里反映了两种辩证法的区别。于作者看来新世纪为了进一步解放发展生产力,让人们自我驱动,自我剥削,是更高效的方式,所以会采取肯定的辩证法,告诉人们“你可以做到”,以看似更自由的形式,实现了无死角的剥削。而在这种肯定性中,人们会不自主地驱动自己,在过度的狂热中燃尽自身,即如今的倦怠社会。
一些关于自己的碎碎念
在早些年,确实是很少感到书中所言的倦怠的,更多的不过是肉体的疲乏,那时候明确地知道,接下里睡一觉,一切都会重新焕发。
作为很早就习惯于游离于体系外的人,我确实信奉所谓的“人要自个成全自个”(我现在依然),我不想要让我的成功建立在既有的且不甚合理的体系之上,我从小到大所身处最久,影响最大的就是应试升学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会在可支配时间里去寻找很多很多我认为有意思的多的事情。但无论如何我依然是在一个更大的体系中寻找自己的价值,无论是父母的支持,还是同好的一句评价“酷”,都给予了我足够的反馈。但其实再往后,这些反馈就很少再感受到过了。
曾经发过一段微博:
不知何时不会再为自己努力做的任何事情期待外界的反馈,人生的下半程终究是揭开帷幕了。
不会再期盼灯塔,混沌的湍流中,只管把浪花甩在身后。
就好像我真的只需要把握每个当下奋力拼搏,我就真的能超越过去的自己,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可能确实能做到,但关键是做到了然后呢,接着马不停蹄地寻找下一个目标吗?这种迷茫带来的倦怠于我而言是真正的倦怠。
其实再谈人在绩效社会中的异化,个人感觉其实早就脱离了书中所言的肯定性辩证法给人带来的影响了(或者单纯未曾浸润,毕竟是肯定性话语反弹体质)。因为我永远是自成一套体系标准。与其主动投入别的体系(当然啦,除非确实于我而言非常契合),我更希望能够在我自己的体系中创造价值。肯定是我跟我自己说“你可以在这一块做完美”,而不是别人告诉我这一点。如果能做到这样的,确实也不存在自我剥削。如果我在这一阶段创造的价值社会能接受,那便好,如果不能,那于我也无妨。热爱一样东西是活下去的必需品,既然它能让我心怀希望地面对每一天,我便已经很感激了。
再说说书里提到的“以动物性本能处理感官刺激”(可能是差不多意思?)。意思差不多就是人在面对生活中的各类刺激,可能是社交,或者遇到的各种酸甜苦辣,意外之类的,会一一做出反馈,“没有能力抵挡刺激的作用”。可能这在别人眼中,这会是一个非常积极,伶俐,自我敞开,活跃的人。我曾经确实会这么觉得,并且希望我也能像这样做一个积极回应世界的人(这块可能可以用八维的Se劣势解释)。在这方面做出过很多努力,比如养成发微博的习惯(我将其认定为疗程的一部分),比如在博客中形成自己的表达习惯,比如想办法把每一天的日程都安排得不重样,比如更多参与社交或辩论寻找那种即时应答,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说的每一个字眼和深层逻辑或情感上(我真的很少把注意力集中在即时的,他者的事情上,可以解释为什么我玩不好即时协作游戏,moba,csgo之类)。我让自己,无论对方说了什么,无论我是否已经听懂了对方的潜台词,都要即时给出反馈(为此还特意观察内化了很多人的回应方式)。这个要求可以同理推到很多其他事情上。出于这种自我鞭策,我确实逐渐习惯于高频次多冲突的对话(不是吵架),但也确实有很多个时刻感觉,我应该更多默默倾听但却出于表达的惯性没做到。
我感觉很多事情我不真正缺失,“观看的教育”也是,但问题就在于我总是希望成为一个各个功能都足够高没有明显短板的人。从mbti上看来就是从infj->enfj->estp->isfp->infj->entp->infp->?。从指标上来看总是在循环发展各种功能。。。其实到后来也明白了,很多功能就是存在根本性冲突,八面玲珑的性格也不应当被追求。做最自洽最舒服的自己是最重要的。
正好教师节回东校了,之前的历史和政治(班主任)老师都和我说现在东校管的不严了,也很少批评教育了,大部分时候都是鼓励,提供选择机会balabala,她们说但现在的孩子都变得比较内向没有个性,完全不像我们以前那样,越个约束,就越有野性(太贴切了)。我说这就是从否定的辩证法转向为肯定的辩证法呀!她们对视一眼发出惊叹的声音,看我的眼神简直了。。
后
此书已赠予lbl。
后的后
因为10/19有米羔sama的读书会所以准备再复习一下,看了b站上的解析视频。提到了批判的点
- 他者与规训并没有在当代的功绩社会中消失。在功绩社会中,他者/规训体现为“能够做到/成为balabala”,其中决定了balabala的部分的是规训权力。我们往往通过他者来定义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如果做不到,或者发现尽了一切努力,燃尽了,依然没有达到那个他者,就会难以避免地走向自我攻击,即抑郁。在当代互联网社会,网红大咖,还有成功人士们像是为我们展示了一场很真实的幻梦,让互联网观众就觉得,ta是现实生活中活生生的人,他做到了,我也想像ta一样。在这种很普遍的情况下,功绩语境下的自己,其实已经背离了真正的自己。
- 神圣时间的庆典节日本身已经被收编入消费主义的一环。
- “积极倦怠”是被现代社会的倦怠社会逆向回溯性建构的一种“安逸的田园叙事”
再次想起来韩炳哲在书的最后提到的神圣时间,或许这样的读书会于我而言就是这种神圣时间。有些时间是无意义的,可能是为了生产学术价值,可能是为了积累财富价值,在这些时间里,我们都像是“飞转的停滞状态”。飞转是因为价值的产生需要我们的劳动,停滞是因为我们在这种情况下感受不到时间与意义时空的存在。我们需要这样的小聚会,不再让课业或工作或炫耀的需求成为我们拿起一本书的理由。让书成为书,让读完感受到的迷茫或者感动成为这个小聚会的展品,让艺术性回归到生活,如此我们的生活便是神圣的。
一些读书会上听到的有意思的点
尼采:当代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主人(语义上的好)一个奴隶(语义上的坏)。
我是不常驻于这个世界的过客,我是流动的,保持着流动的可能性会让我的心灵更接近自由。
抽象的东西无法解决现实的问题
禅无所谓工作或兴趣,只要某一项任务对于我的情绪有平稳的要求的话,那么可以用禅的心态。
最后的主题/解决的问题:如何过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