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反学校文化与工人阶级的车间文化有很多根本的相似之处——大部分反学校文化成员注定成为工人阶级的一分子。尽管我们必须考虑地区和职业的差异,但工人阶级车间文化的核心是:无论条件多么艰苦,上级指导多么苛刻,人们总是在寻求意义,并为之搭建参照体系。他们运用自己的才能,即使在最受他人控制的活动中也能寻求到乐趣。矛盾的是,他们能从死板的工作经历中活出一种生动的文化,这绝不是对失败的简单反映。在反学校文化中,我们亦能看到这种在令人疏离的环境中立足的根本理念,同时,他们都试图在枯燥的制度下编织出属于自己的兴趣和娱乐。这些文化不只是人类与不快之间层层叠叠的填充物。这些文化自有其逻辑,使用各种技巧、动作和行为,以达到特定目的。
车间文化和反学校文化一样,基于相同的组织性团体。非正式群体奠定了所有其他可能的文化要素。正是这个团体生成并传播着那些与官方权威争夺符号控制和真实空间的策略。这个非正式组织无处不在,并将车间文化与中产阶级工作文化区分开来。
家伙们”也从根本上排斥文凭这个概念。对他们而言,
正如制度界定的那样,“文凭”就是知识权力的爪牙。因为他
们反抗知识,所以他们也必然抵制和怀疑文凭并使其失去信
用。正如其他情况那样,使正式标准失去信用的主要方式是用
非正式的模式“看透这些标准,了解它是如何发挥作用的”。
他们靠经验,至少是听来的经验与正式定义周旋。在一定程度
上,他们真的认为自己懂的更多。不做功课、没有文凭照样能
过活,因为真正有用的是“了解点世界”“脑子清楚”、必要
的时候“撒手”。当然,成人工人阶级世界中,英国车间里盛
行的实用氛围及对理论的不信任都大大强化了他们的这种观
点。这一基本文化资源在学校的分化过程中被磨炼得更为坚
固。
“家伙们”从心底里认为肯定有更简单的方法。文凭对他
们来说似乎是对直接行动的偏离或替换。他们觉得他们总能
“在岗位上”展示必要的能力,而且做一件事总比描述它或在
考试中陈述它容易,或者比正式说明它容易。
此前并未读过否定的辩证法或肯定的辩证法相关书籍,故仅从本书中的阐释进行理解。
亲历疫情三年的我们是可以理解什么叫免疫学时代的。对于病毒的否定,带来的是滴水难漏的防控规章制度。而西方可能更多的转型成了肯定的辩证法,对于个人自由,生产发展的肯定,认为我们“能够做到”群体免疫,带来的是提前与病毒共存。不予置评哪者更先进,但确实在我这里反映了两种辩证法的区别。于作者看来新世纪为了进一步解放发展生产力,让人们自我驱动,自我剥削,是更高效的方式,所以会采取肯定的辩证法,告诉人们“你可以做到”,以看似更自由的形式,实现了无死角的剥削。而在这种肯定性中,人们会不自主地驱动自己,在过度的狂热中燃尽自身,即如今的倦怠社会。
在早些年,确实是很少感到书中所言的倦怠的,更多的不过是肉体的疲乏,那时候明确地知道,接下里睡一觉,一切都会重新焕发。
作为很早就习惯于游离于体系外的人,我确实信奉所谓的“人要自个成全自个”(我现在依然),我不想要让我的成功建立在既有的且不甚合理的体系之上,我从小到大所身处最久,影响最大的就是应试升学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会在可支配时间里去寻找很多很多我认为有意思的多的事情。但无论如何我依然是在一个更大的体系中寻找自己的价值,无论是父母的支持,还是同好的一句评价“酷”,都给予了我足够的反馈。但其实再往后,这些反馈就很少再感受到过了。
曾经发过一段微博:
不知何时不会再为自己努力做的任何事情期待外界的反馈,人生的下半程终究是揭开帷幕了。
不会再期盼灯塔,混沌的湍流中,只管把浪花甩在身后。
就好像我真的只需要把握每个当下奋力拼搏,我就真的能超越过去的自己,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可能确实能做到,但关键是做到了然后呢,接着马不停蹄地寻找下一个目标吗?这种迷茫带来的倦怠于我而言是真正的倦怠。
其实再谈人在绩效社会中的异化,个人感觉其实早就脱离了书中所言的肯定性辩证法给人带来的影响了(或者单纯未曾浸润,毕竟是肯定性话语反弹体质)。因为我永远是自成一套体系标准。与其主动投入别的体系(当然啦,除非确实于我而言非常契合),我更希望能够在我自己的体系中创造价值。肯定是我跟我自己说“你可以在这一块做完美”,而不是别人告诉我这一点。如果能做到这样的,确实也不存在自我剥削。如果我在这一阶段创造的价值社会能接受,那便好,如果不能,那于我也无妨。热爱一样东西是活下去的必需品,既然它能让我心怀希望地面对每一天,我便已经很感激了。
再说说书里提到的“以动物性本能处理感官刺激”(可能是差不多意思?)。意思差不多就是人在面对生活中的各类刺激,可能是社交,或者遇到的各种酸甜苦辣,意外之类的,会一一做出反馈,“没有能力抵挡刺激的作用”。可能这在别人眼中,这会是一个非常积极,伶俐,自我敞开,活跃的人。我曾经确实会这么觉得,并且希望我也能像这样做一个积极回应世界的人(这块可能可以用八维的Se劣势解释)。在这方面做出过很多努力,比如养成发微博的习惯(我将其认定为疗程的一部分),比如在博客中形成自己的表达习惯,比如想办法把每一天的日程都安排得不重样,比如更多参与社交或辩论寻找那种即时应答,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说的每一个字眼和深层逻辑或情感上(我真的很少把注意力集中在即时的,他者的事情上,可以解释为什么我玩不好即时协作游戏,moba,csgo之类)。我让自己,无论对方说了什么,无论我是否已经听懂了对方的潜台词,都要即时给出反馈(为此还特意观察内化了很多人的回应方式)。这个要求可以同理推到很多其他事情上。出于这种自我鞭策,我确实逐渐习惯于高频次多冲突的对话(不是吵架),但也确实有很多个时刻感觉,我应该更多默默倾听但却出于表达的惯性没做到。
我感觉很多事情我不真正缺失,“观看的教育”也是,但问题就在于我总是希望成为一个各个功能都足够高没有明显短板的人。从mbti上看来就是从infj->enfj->estp->isfp->infj->entp->infp->?。从指标上来看总是在循环发展各种功能。。。其实到后来也明白了,很多功能就是存在根本性冲突,八面玲珑的性格也不应当被追求。做最自洽最舒服的自己是最重要的。
正好教师节回东校了,之前的历史和政治(班主任)老师都和我说现在东校管的不严了,也很少批评教育了,大部分时候都是鼓励,提供选择机会balabala,她们说但现在的孩子都变得比较内向没有个性,完全不像我们以前那样,越个约束,就越有野性(太贴切了)。我说这就是从否定的辩证法转向为肯定的辩证法呀!她们对视一眼发出惊叹的声音,看我的眼神简直了。。
此书已赠予lbl。
因为10/19有米羔sama的读书会所以准备再复习一下,看了b站上的解析视频。提到了批判的点
再次想起来韩炳哲在书的最后提到的神圣时间,或许这样的读书会于我而言就是这种神圣时间。有些时间是无意义的,可能是为了生产学术价值,可能是为了积累财富价值,在这些时间里,我们都像是“飞转的停滞状态”。飞转是因为价值的产生需要我们的劳动,停滞是因为我们在这种情况下感受不到时间与意义时空的存在。我们需要这样的小聚会,不再让课业或工作或炫耀的需求成为我们拿起一本书的理由。让书成为书,让读完感受到的迷茫或者感动成为这个小聚会的展品,让艺术性回归到生活,如此我们的生活便是神圣的。
尼采:当代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主人(语义上的好)一个奴隶(语义上的坏)。
我是不常驻于这个世界的过客,我是流动的,保持着流动的可能性会让我的心灵更接近自由。
抽象的东西无法解决现实的问题
禅无所谓工作或兴趣,只要某一项任务对于我的情绪有平稳的要求的话,那么可以用禅的心态。
最后的主题/解决的问题:如何过更好的生活?
很小的时候,我爸我妈就跟我说,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当时有一档节目叫语林趣话,当时小两口都喜欢看,感觉当时他们也颇为大胆,毕竟直接把节目的名字拿了过来,如果中意的是《奇葩说》,我岂不是成了陈奇葩了(小声)。
再就是参考了活跃于20世纪初的林语堂(说实话这三个字,比起语林趣味,更像是一档节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发明过汉字打字机,也有人写他的传记,还写过苏东坡传,哈哈,还听说过他关于音译“幽默”二字的小故事。近日这本《吾国与吾民》便是出自先生之笔。
林语堂认为的,中华民族稳定的重要因素:
Mellowness
形成原因:
patience
indifference
old roguery
中西方对于“学者”的态度不同
中国人更敬重日常生活中的智者,用体验而不是理论来学习(孔子及其学生)。
综合,具体,感性,依赖直觉的思维方式(啊,Ni人感到了慰藉)
过去的中国人缺乏一些抽象“分析能力”
依赖经验来解决问题。
出自林语堂《生活的艺术》
是一个对人生有一种建于明慧悟性上的达观者。
这种达观产生宽宏的怀抱, 能使人带着温和的讥评心里度过一生,丢开功名利禄,乐天知命地过生活。
这种达观也产生了自由意识,放荡不羁的爱好,傲骨和漠然的态度。
一个人有了这种自由的意识以及冷漠的态度,才能深切热烈地享受快乐的人生。
在《吾国与吾民》的最后,秋的精神
我们现在正处于民族的秋天。
在我们的生活中,无论国家还是个人,我们生命都被初秋的精神所弥漫,其中绿色和金色混合,悲伤和喜悦混合,希望和回忆混合。
在这个时刻,春天的纯真成为记忆,夏天的繁荣如同逝去的歌曲,只在空气中留下微弱的回声。
当我们展望生活时,我们的问题不在于如何成长,而在于如何真正地生活。
不在于如何奋斗和劳动,而在于如何享受我们拥有的宝贵时刻。
而在于如何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做好准备。
我们有一种感觉,一种以及达到了某个目标的感觉,一种安定下来,并找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的感觉,我们有一种已经取得了成就的感觉,虽然当下可能和我们过去的繁荣相比微不足道,但我们仍将有所成就。
就像秋天的森林,虽然失去了属于夏的繁茂,但仍然保留了这份树林原本的荣光,并将一直闪耀下去。
春天很有生机,但过于稚嫩;夏天万物繁茂,但却过于骄矜;
所以我最喜欢秋天,因为它有金黄的叶子,有圆润的格调和斑斓的色彩,它略带悲伤和死亡的预感。
它的金黄的浓郁不是属于春天的天真,也不是发自夏天的力量,而是接近高迈之年的柔和与善良。
它知道生命的有限,但却也因此而感到满足。
在秋天,清晨的山风吹过,把颤抖的树叶欢快地舞到地上,你不知道那落叶的歌声是欢笑的歌声还是别离的歌声,但这正是初秋精神的歌声。
它平静,智慧,成熟,他会用微笑面对伤感的景象,会赞许眼前那青春焕发的清新凉爽的空气,即使中国人本来就应该配得这些。